难者

如何理解技术指标及其用法的极致简单?

心理学史上,有一位极具争议的里程碑式人物,他的名字叫约翰·华生。16岁时,华生请求面见福尔曼大学的校长,得以进入该校。硕士毕业之后,华生写信向芝加哥大学校长哈柏自荐,并成功免费入学,获得博士学位。可就是这么一位绝顶聪明的人,却将心理行为简化为“刺激-行为”的机械模式,从而创立了行为主义学派。

一个这么聪明的人,会不明白对心理行为进行这样简单的定义,问题多多?可是不这么做,又如何着手和突破呢?心理学正是从这一刻开始,研究手段、成果及其应用,才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再如古典经济学的创始者们,难道真不知道关于完全理性人的假设有问题?他们自然知道,可事情正是从这样的简单化开始,才有了巨大的可操作性。所谓的复杂,也不过是由很多简单构成的而已。这就是“大事细做,难事易做”的哲学,真乃大智若愚。

而问题的关键是,后来者们、跟随者们,却不一定能明白其中的道理,以为事情真的就是如此简单,也喜欢这样的简单,于是聪明人做了傻事。比如我们说KD、KDJ这样的指标,市场上流传的交易法则,无非就是对一定时期内的数据波动范围进行概率限定,是点到点的限定。可一旦点到点了,一定时期了,一定概率了,在动态而多变的市场中,事情就有如假定人是完全理性一般理想了。

比如BOLL,则是纯概率学的线到线限定,可样本选取也是限定的,在动态的市场中是理想化的,BOLL在算法上更是厌恶极端数据。而画线之类的,无非就是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上述规则的灵活性,但这样的灵活恰恰又是另一个方向的理想,不少人线画得自己都觉得很艺术了啊。当然,你还可以根据限定波动范围的简单思想,设计出很多其它的指标及其用法,但如果亦如KDJ、BOLL、画线般简单了,事情也就同样麻烦了。

对一个本身复杂的事情,以简单的法则应对时,就需要很多细节来配合。故而说,交易技能是一个体系,自然不会太简单。就如要汽车动起来,很难吗?如果只是要达到板车的效果,那也许并不难,可是有什么名车,其技术制造体系是不复杂的吗?就如行为主义学派的心理医生或咨询师,其成长门槛又什么时候低过呢?国民经济调控,什么时候是简单的呢?

交易中大家对效果的追求,往往有如对汽车性能和品质的追求,虽然基本的原理并没有什么不同,可是实践的技术体系,就绝然不会简单。故大道至简,说的是复杂现象对原理或本质的归一,而操作则是一个对原理或本质现象化的过程,自然就会复杂起来。然有了归一原理指导的操作,复杂就会变得可控起来。

也就是说,大事细做,并不是说事情就变小了,难事易做,并不是说难事不难了。而是事情不如此,往往一点希望都没有,更无从下手。而你真认为它是小事了,是易事了,自是一厢情愿,于是就有了对简单不切实际的追求。于是KD、KDJ、BOLL、MACD、MA等指标们, 支撑压力们、买卖点们……就这样把自己困死在机械的简单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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